伤口处的锁子甲被利爪撕开蛛网般的裂痕,暗红色的血正顺着甲片缝隙汩汩流出,在布满符文的地面上晕开一片不祥的污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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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挣扎着扯下染血的布条缠住伤口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却始终紧盯着祭坛中央那根泛着幽光的青铜柱。
青铜柱表面镌刻的古老咒文正在诡异地流转,暗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柱体上游走,每隔片刻便泛起一层细密的涟漪。
方才战斗时迸的猩红咒纹虽已隐去,但柱身深处仍传来细微的震颤,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地底深处苏醒。
希长的龙吟剑横在膝头,剑身残留的血迹已凝结成块,却仍在随着青铜柱的震颤出若有若无的嗡鸣。
“我们该走了。”希长勉力撑起身体,铠甲与碎石摩擦出刺耳的声响,“这里已经不安全了。”
他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坛回荡,惊起角落里几只浑身沾满血污的乌鸦。
九头蛇闻声将盘绕的身躯收紧,九个蛇头同时转向青铜柱的方向,分叉的信子吞吐间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白雾。
小草踉跄着扶住刻满浮雕的石壁,指腹触到那些被利爪抓出的深痕时忍不住颤抖。
她望向祭坛穹顶垂落的蛛网状裂痕,碎石正簌簌落下,在地面砸出细密的坑洞。
“可是师姐”她的声音哽咽着卡在喉咙里,目光投向被小粉用兽皮裹住的少女。
望轻依旧昏迷不醒,苍白的脸颊贴着九头蛇冰凉的鳞片,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。
希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青铜柱旁,靴底碾碎了地面凝结的血痂。
他伸手抚过柱身凸起的咒文,掌心传来的震颤如同某种古老的心跳。“这次封印最多撑三日。”
他突然用力捶打青铜柱,沉闷的声响惊得九头蛇嘶鸣起来,“地底的魔物只是暂时被压制,等咒文彻底黯淡”
话音未落,青铜柱表面突然泛起细密的裂纹,一道暗红色的光从裂缝中渗出,如同巨兽睁开了一只充血的眼睛。
小粉猛地站起身,腰间的铃铛出慌乱的声响。
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骨笛,笛身上沾染的血迹在幽光中显得格外刺目。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视线扫过满地狼藉的战场——破碎的陶俑残骸、折断的兵器、还有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黑雾。
希长弯腰拾起一块带着焦痕的护腕,金属表面刻着与青铜柱相似的咒文。“往北方的迷雾森林。”
他将护腕揣进怀里,龙吟剑已经出鞘,剑锋直指穹顶那道越来越宽的裂痕,“只有找到传说中的净世之泉,才能彻底净化这些被污染的封印。”
话音刚落,整座祭坛突然剧烈摇晃,一块磨盘大的石块从头顶坠落,在离望轻半尺处砸出深坑。
九头蛇嘶吼着用身躯护住众人,九个蛇头同时喷吐毒雾,将坠落的碎石熔成冒着黑烟的铁水。
希长望着不断崩裂的青铜柱,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。
他知道前路布满未知的凶险,但更清楚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——地底传来的震颤越来越强烈,仿佛有千万只利爪正在抓挠世界的根基。
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小粉跪坐在祭坛角落的碎砖上,指尖颤抖着将望轻染血的碎别到耳后。
少女苍白的唇畔还挂着血沫,小粉却固执地用袖口一遍遍擦拭,直到粗布袖口被染成深褐。
九头蛇察觉到她的不安,其中一个蛇头低垂下来,温热的鼻息扫过望轻的脸颊,鳞片轻轻蹭过小粉顶,像是无声的安慰。
"接着。"小草突然将一个刻着藤蔓纹路的小瓷瓶抛来,瓶中仅剩的一粒疗伤丹在掌心滚出暗红的血痕。
小粉小心翼翼地撬开望轻的牙关,看着丹药顺着嘴角滑落,才松了口气。
这时她才注意到小草倚在布满裂痕的青铜柱旁,怀中摊开一卷边缘焦黑的古籍。
那卷古籍像是被火舌舔舐过,羊皮纸边缘蜷曲着焦痕,泛黄的页面间夹着几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。
小草指尖抚过那些褪色的符文,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书页上,将某个蛇形图腾晕染得愈狰狞。
"在密室暗格里找到的。"她沙哑着嗓子,翻动书页时带起细微的沙沙声,"上面说这个祭坛根本不是用来封印魔物,而是"
话音未落,九头蛇突然出尖锐的嘶鸣。
九个蛇头同时转向祭坛深处,蛇尾拍打着地面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