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,他占了别人的命格,是活不久的,他不属于这人世,也不能透露改变未来天下局势之言。
每一世,天下大势由当世之人决定,天命不可违,违者会消失于这个人世。
夺人命格者,如何也不属于当世之人。
是以陆行之这一世所为,不论是去凉州,亦或是北齐,都是宗肆安排,而他在这安排中,顺势做些有利于宁芙与国公府之事,而去达州,那也是敬文帝赐旨。
他只在命理之中,帮她肃清障碍。
他惜命,想多陪伴她几年。
陆行之原也担心,宁芙会不会受影响,不过如今看来,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,是属于这一世之人。
只是想到她出乎意料的冷静,对自己重活一世接受得很快,陆行之嘴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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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阿芙,是极其聪颖的女君。
……
宁芙看着陆行之的马车离去,她刚自府中出来。
车夫回头看了两回,而他并无动作。
宁芙不由看了一眼宗肆,却也不知是否是他在背后威胁人家。
只是随后想起,陆行之面对谁时,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,又岂会被人威胁之人。
宗肆眉梢一挑,随后垂眸,一副被质疑的受伤模样。
他并非是弱势之人,只是这一招,在宁芙面前,很是好用,她是心软之人。
宁芙便有些头疼了,道:“世子可是在等人?”
这意思便是,可以走了。
宗肆不由无奈一笑,真是无情的女人,道:“阿凝让我转告四姑娘,有空来王府做客。”
宁芙只是敷衍着,想让她做客的,可不是阿凝。
不过宗凝的请帖,倒也真送得勤快。
只是那字迹,却并非是阿凝的字迹,而是某位宗三郎的字迹。
宁芙竟从那信件中,看出了几分诱哄,那肉麻之言,似是信手拈来,她看了简直要掉鸡皮疙瘩。
宁芙提笔,只写道:“莫要将这些示好手段,用在我身上。”
这却是宗肆与她提过的原话,嫌弃她的示好,以为她想勾搭他呢,当时清冷高贵到不行,也不知如今看到这话,脸疼不疼。
除却宣王府,宁苒却也是请了她几回。
宁芙也知宁苒这性子,需要人捧着,如今跟卫府怄气,在卫府中自是极不自在的,若非心中有怨气,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自己。
卫府自然也有些女君,可宁苒未必瞧得上,也更加不会将她们当做自己人,是交不了心的。
是以她带着宁荷,一同去了卫府。
卫霄正好一脸脸色阴沉地出府,与宁芙宁荷正好在门口撞上,不由脸色僵硬,只敷衍地打了声招呼。
宁芙跟宁荷对视了一眼,心中都已有数了,想来吵得极凶。
不过见到宁苒时,她倒是笑盈盈的在逗孩子。
宁苒已生了一儿一女,儿子一岁多,如今正是认生的年纪,可看到宁荷,却是高高兴兴地往上扑。
“他可挑剔,平日里谁也不让抱,就喜欢阿荷。”宁苒不由笑道,不过这却也是因为,宁荷这一年来卫府,来得还算频繁。
“又吵架了?”
“不过是见大哥与宣王府走得近了,心中蠢蠢欲动,想要要大哥替他引荐。”宁苒不太在意道,“这般想借岳丈家势力的凤凰男,若是飞黄腾达,必然会是第一个翻脸的。”
“苒姐姐为考虑过和离么?”宁荷好奇问道。
宁苒却道,“若我和离回去,孩子即便带回国公府,日后也会遭人说闲话,日后父亲母亲走了,大嫂当家,我这一双儿女必然会有寄人篱下之感。若我不带孩子回去,我若不在,孩子未必不会受欺负。”
她可以仰仗国公府帮衬,却不可在大嫂当家时,去分国公府的家产。
最重要的,是后院的权力就在手中,宁苒可不会傻乎乎的放权给她人,至于男人,日后碰面只会越来越少,当他不存在便是。
宁芙想了想,道:“苒姐姐既然要留在卫府,与他还是莫要闹得这般僵硬得好。苒姐姐怕他有权后越过你去,那便不给他安排实权职位便是。”
在她看来,不如偶尔给点甜头,钓着卫霄,这样既不用与他争吵受气,还能让他乖乖办事,用着也趁手。
而且,外人看来,夫妻是一体的,卫霄干个品级高些的虚职,既无权力,宁苒在外的面子也过得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