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安格乐玛感觉到情况不对,正准备呼救,却听大周国师低不可闻地说道:“这根丝线名为魂线,若是被我掐断,你兄长会瞬间毙命。”
安格乐玛的嘴立刻闭紧。
门外的侍卫们看不出问题,纷纷告退。原本戒备森严的府邸变得松散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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哲仁走回来,关上门,坐在方众妙对面,微笑还挂在脸上,眼里却流露出深深的恐惧。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丝线,终于意识到大周国师的话语或许狂妄,却没有半分虚假。
天大地大,她想走就走,想留就留。谁都无法胁迫甚至扣押她。
哲仁闭了闭眼,苦笑道,“国师愿意暂居此处,实乃我三生之幸。”
方众妙指尖轻轻一捻,半透明的丝线便消弭于无形。但哲仁感觉得到,自己的身体依旧被束缚着,说错一句话,做错一件事,便是万劫不复。
大周国师是个多么可怕的敌人,早在临安的时候哲仁就已经知晓。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。
方众妙对护卫头领摆摆手,语气漫不经心,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护卫头领持剑下跪,满脸坚毅。
然而就在这时,他听见脑海中钻入一道轻灵的声音:【你背着我赶路的时候,我在你怀中塞了一个锦囊。带上锦囊去找镇北侯。得见血月,便是开启锦囊之时。】
护卫头领眸光微微一闪,半跪的姿态依旧不变。
轻灵的声音耐心劝说:【你们把锦囊带到,我就能活着离开草原。否则我们二三十人在蛮族几十万大军的围剿下十死无生。】
护卫头领猛然站起,深深看了主上一眼,开了房门大步离去。他手背上连着的那根丝线一闪即逝。
哲仁盯着护卫头领的背影,疑惑道:“他怎么忽然走了?我还以为他会留下与你同生共死。”
方众妙轻轻一笑,沉默不语。
……
方众妙离去的第二日,图门带上自己的三千亲卫,穿着抢来的铠甲,手握削铁如泥的弯刀,龙行虎步地走向马圈。
几个牧民慌忙打开围栏,把最为膘肥体壮的战马挑选出来,让他们骑上。
朝鲁正为大周国师的忽然离去感到焦头烂额,听见动静走出帐篷查看,顿时脸色更为阴沉。
他跑过去厉声喝问,“哈鲁,你要做什么?”
图门翻身上马,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朝鲁,用口型说道:我要与你决裂。
一名会读唇语的亲卫大声重复图门的话:“我要与你决裂!”
朝鲁用力握住图门的缰绳,质问道:“哈鲁,我们本是同根生的兄弟,你因为一个中原女人就要与我决裂,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?你可知道那女子是邪魔?”
他不敢宣扬方众妙的身份,怕在部落里引起恐慌。
图门恶狠狠地瞪着朝鲁,说道:你和宝音才是邪魔!你们会为部落带来灾难!
亲卫大声读出他的唇语。
几位族老慌忙跑出来,阻拦在兄弟二人之间。什么邪魔,什么灾难,他们根本听不懂。生什么事了?
朝鲁劝不动图门,只能看向三千亲卫,缓声说道:“哈鲁要走,你们就真的跟他走?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里,你们全然不顾了吗?”
不少亲卫露出犹豫的神色。
图门一把推开朝鲁,打马便走。三千亲卫愿意跟的就跟,不愿意的也可以留下。
见他走了,孑然一身的勇士们纷纷跟着离开,但留在原地的却还有一千多人。
图门没有回头,只在心里不断呼唤:【主人,你在哪儿?】
是离得太远,你已经听不见了吗?好,那我就杀进王庭,去到你身边!
轰隆隆的马蹄声渐渐远去,漫漫沙尘冲天而起。哈剌赤部落失去了图门和一千多名勇士,战力至少折损八成。图门才是哈剌赤部落的支柱,这一点直到他走后才有人明白过来。
几位族老拍着大腿悲嚎不已,连声追问朝鲁到底生了什么。
“为何哈鲁说你和宝音是邪魔?还说你们会为部落带来灾难?他素来沉默寡言,性格也憨厚淳朴,绝不会无缘无故指控你们。你和宝音私底下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