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据中心b区运维大厅空旷得令人心悸。
环形led顶灯泛着冷白光,映得二十几台人脸识别终端像一排沉默的青铜面具。
刘桂香走到第三台前,打开工具包,取出一枚u盘——外壳是普通黑色塑料,但插头根部蚀刻着极细的螺旋纹路,那是白天用晶格定向蚀刻机咬出来的“锅底协议”密钥槽。
她俯身调试,长垂落遮住侧脸。
右手拇指在u盘尾端轻轻一旋——咔哒,内部微型压电陶瓷片触,解码芯片自激活。
b接口插入瞬间,终端屏幕右下角闪出一行极淡的灰色小字:【协处理器载入:锅底vo|校验通过】。
无人看见。
连系统日志都未记录——它绕过了驱动层,直抵固件底层的诊断接口。
三秒后,运维电脑主屏突然弹出告警窗口,字体猩红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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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检测到历史异常行为|时间窗:t-h|非授权导出事件:次|目标ip:o(樱花国·ex株式会社)】
刘桂香没点确认。
她只是慢慢直起身,将u盘拔出,指尖在金属外壳上摩挲了一下——那里,七组焊点阵列正微微热,像七颗埋进水泥地下的心跳。
同一时刻,市数据中心东侧辅道,严世昌的黑色奥迪刚拐过弯。
车灯切开浓雾,照见前方五十米处,一辆褪色的绿色三轮车静静横在路边。
车斗上,“义务修锅补盆”木牌被月光洗得青,孙有福蹲在车旁,正用一块旧棉布,一下、一下,慢条斯理地擦着牌面——仿佛这世上再无急事。
严世昌瞳孔骤缩,右脚本能踩向刹车踏板。
就在他脚踝肌肉绷紧的刹那——
后视镜里,七点寒星骤然亮起。
不是车灯,不是霓虹,是光。
是七栋居民楼顶太阳能热水器反射板,在同一毫秒偏转了度,将城市天际线残留的微弱天光,精准聚焦成七束不可见的红外激光,齐齐刺向他的车牌。
强光未至,胎压监测器内部石英晶振已率先失衡。
嗡——
一声极轻、极短、几乎被引擎怠吞没的蜂鸣,在驾驶舱深处一闪而逝。
严世昌没听见。
但他右眼皮,毫无征兆地,猛地一跳。
锅盖一掀,雷在锅里。
严世昌右眼皮跳的第三秒,车载中控屏右上角弹出一条不起眼的黄色提示框:【tps异常|信号干扰|日志已上传至智城科技运维后台】。
他指尖一顿,没点确认。
不是因为镇定——是本能压住了动作。
三十年机关沉浮练出来的肌肉记忆告诉他:所有“自动上传”,都该先看路径,再查签名,最后验密钥。
可这一次,系统连签名栏都没显示,只有一串灰底白字,安静得像口未封的棺材。
他喉结上下一滚,目光扫向副驾储物格——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银灰色u盘,外壳无标无痕,接口处却有七道极细的螺旋蚀刻纹。
那是他亲手从白天办公室废纸篓里“捡”出来的测试样件,据称是“锅底协议”vo的底层校验模块残片。
他本想拆解逆向,却始终不敢通电——怕触自毁逻辑,更怕……它根本就不是残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