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法师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,只是微微颔。凯萨斯继续道:“等过几天,我把大牧德佩罗接来,还有他的学生巴罗夫,让你们在这里一起养老!”他说这话时,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。
“那老家伙还没死啊!”
拉西奥突然睁大了眼睛,久违的光彩在那双浑浊的眼珠中闪烁。他咧开了嘴,出爽朗的笑声:“我就知道,苏拉奥山谷是他告诉你的,他也是苏拉奥人!”
老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那笑声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——欣慰、怀念,还有几分凯萨斯读不懂的深意。拉西奥笑得前仰后合,甚至笑出了眼泪,仿佛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找回了某种久违的快乐。
在拉西奥近乎歇斯底里的哀求和连番催促下,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在半小时后就吱呀作响地驶离了城堡,扬起漫天尘土朝着紫罗兰联盟的方向疾驰而去。拉西奥疯狂地挥舞着马鞭,不时给马匹施加力量祝福,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赶。
“拉西奥,快停下!车轮都要烧起来了!”
凯萨斯用力捶打着摇摇欲坠的车门,声音几乎要撕裂喉咙。正午的烈日下,马车的铁木车轴在疯狂旋转中出不祥的嘎吱声,缕缕青烟从轮轴处升腾而起,隐约可见暗红的火星在跳动。
满脸胡茬的拉西奥这才回头查看,顿时吓得脸色白——车轮处已经蹿出明火!他急忙勒紧缰绳,马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。拉西奥手忙脚乱地掏出水袋,清水浇在滚烫的车轴上出“呲啦”的声响,蒸腾起一片白雾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焦糊味。
“老天,拉西奥,你这是要去找德佩罗拼命吗?我还是头回看见能把马车跑到自燃的!”
凯萨斯跳下马车,快步走到路边的橡树荫下,眯眼望向树林深处——那只暗红色的幼犬先他一步下车,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“我以为是装着魔钢车轴的马车…”拉西奥扯着身上皱巴巴的亚麻短衣,焦躁地抓挠着油腻的头。马车暂时无法继续前进了,至少要等车轴完全冷却,还得添加一些油脂来润滑。
凯萨斯倚靠着粗糙的树干,若有所思地嘀咕:“看来下次去苦水农场,非得抢辆像样的豪华马车不可。”
“哈!”拉西奥闻言立刻来了精神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,“只要去那些苦修士的清修所,别说辆,就是十辆八辆镶金嵌玉的马车都不在话下!”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,“那群觊觎教皇宝座的伪君子,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骗子!他们的储物戒指里塞满了从信徒那里搜刮来的黄金和宝石!”
拉西奥越说越激动,脸上的刀疤都涨得通红,显然对苦修士积怨已久。
“拉西奥,怎么分辨苦修士的真伪?我指的是从外表去分辨!”
凯萨斯向老圣骑士提出了疑问,圣罗兰教会中存在两种苦修士,一种是教皇的狗腿子——狂信徒。另一种苦修士被称为镀金者,他们只是借用苦修士的身份。以便在教皇死了以后,能够直接参加新教皇的遴选,登上权力巅峰。
“很容易辨认,黑脖子的就是教会中的疯狗——狂信徒。苦修也可以解释成为受苦,狂信徒一年只洗一次澡,他们身上的味道非常难闻。白脖子的就是镀金者,他们几乎天天洗澡。虽然亚麻布衣服同样是破旧的,但他们的衣服是故意做旧的,衣服非常干净,有时甚至能够闻到香水味!”
拉西奥斜倚在车轮旁,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的轮毂。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扬起的尘土,语飞快地向凯萨斯解释着细节:“狂信徒的储物戒指你可得认准了,那些灰扑扑的铁环看着寒酸,连个花纹都懒得刻。但镀金者那帮暴户…”他嗤笑一声,从怀里摸出半块干粮啃起来,“恨不得把整座宝石矿嵌在戒指上,特别是那种会流动火焰纹路的赤焰宝石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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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萨斯突然打断道:"我端了圣骑士训练营…镀金者会不会闻风而逃?”
“哈!”拉西奥喷出些许面包屑,用衣袖抹了抹嘴,“你小子别把狂信徒当软柿子捏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手指在脖颈处比划了个诡异的手势,“住石洞的那三个老怪物,联起手来连我都得绕着走。他们那个三角战阵…”
话说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好一会儿拉西奥才喘着气继续说道:“更要注意埃德蒙的斩镰,听说是亡灵法师从诅咒地窟里拿出来的古物…”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旧伤,“看见没?这玩意儿砍出来的伤口,连治疗术都止不住血!”
凯萨斯缓缓抬起手,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色的斗气,在空气中勾勒出那把武器的轮廓。锯齿状的刃口在斗气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,刀柄处断裂的痕迹清晰可见。
“那不是镰刀,拉西奥。”他声音低沉,目光如冰,“而是一把柄部断裂的锯齿刀,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。”
老骑士的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皱纹因震惊而绷紧。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他的声音微微颤,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锁骨上的旧伤,仿佛那道疤痕仍在隐隐作痛。
“它是深渊魔铁。”凯萨斯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也有人叫它‘深渊邪铁矿’。这种材质……带有一种诡异的能量!”
拉西奥的呼吸变得急促,额角渗出一丝冷汗。“所以当年我的护体术才会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凯萨斯冷冷打断,“邪铁会割裂能量,无论是斗气、魔法,还是护体术,在它面前都像纸一样脆弱。实力不足的人使用它,最终只会被它一点点杀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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