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罗兰皇室那套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典礼盔甲,被所罗门公爵收入囊中的消息,如同一道惊雷在火枫城的上空炸响。这个震撼性的消息以惊人的度在贵族圈层中蔓延,每一个听闻此事的贵族都难掩震惊之色。要知道,圣罗兰皇室盔甲仅此一套,如今已被公爵捷足先登,贵族们立即将贪婪的目光转向了其他珍品——尤其是那套曾经属于大骑士长的鎏金板甲,它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荣光。
火枫城最繁华的大广场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夺战正在上演。一辆辆装饰着家族纹章的奢华马车接踵而至,马蹄声、车轮声、贵族的叫嚷声交织在一起,打破了广场往日的宁静。衣着华贵的贵族们完全不顾体面,在众目睽睽之下争相竞价,甚至有人为了一套铠甲当场拔剑相向。这出闹剧般的场景很快成为城中热议的话题,从最奢华的酒馆到最阴暗的街角,人们都在津津乐道着贵族们的丑态。
就在这场疯狂的抢购进行得如火如荼时,公爵府的马车已经悄然停靠在广场边缘。这辆装饰低调却处处彰显奢华的马车,是为了接凯萨斯而等候。而凯萨斯的其他物品——那些看似普通的物件——却以令人咋舌的低价迅售罄,不到正午时分,携带的货物就已经卖掉了七八成。
中午时分,在所罗门公爵府那间以火枫木装饰的奢华客厅里,身披黑金相间华贵长袍的公爵,正端坐在天鹅绒沙上。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的凯萨斯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这位位高权重的公爵怎么也没想到,堂堂一位法师伯爵,摆摊还是小事,竟然会在广场上卖旧货的地步。
“凯萨斯”,公爵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困惑,“我听说你今天在广场上…卖旧衣服?”
“没错!”凯萨斯神采飞扬地回答,仿佛在讲述一件值得骄傲的事,“我足足卖了一千多件旧衣服呢!”
所罗门公爵的眉头越皱越紧,他放下手中的水晶酒杯,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:“你就这么…缺金币吗?”这句话里暗含着对一位法师贵族沦落至此的深深不解。
“倒也不是真的缺那点金币,只是习惯性地攒着罢了,积少成多嘛!”凯萨斯摩挲着空间戒指,朝老公爵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,“您看,既然都在这儿摆摊了,这些旧衣服反而比新货更好卖。”
老公爵正捋着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,却见凯萨斯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道:“说起来公爵大人对开采金矿可感兴趣?”
“金矿?!”老公爵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出锐利的光芒,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镶金手杖,“在你的领地上?”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,活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连佝偻的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。
“正是。”凯萨斯环顾四周后轻声道,“其实索伦伯爵多年前就现了这条矿脉。只是…”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,“按照《帝国矿产公约》,罗兰帝国要抽走四成收益!”
“那也可以…”老公爵急切地前倾身子,手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
“秘密开采?”凯萨斯苦笑着摇头,“那条矿脉是浅层矿床,最浅处离地面不过十来尺。更要命的是…”他伸手在摊位上画了条蜿蜒的线,“矿脉走向几乎与帝国大道平行,最近处相距不过一里路。白天都能听见大道上商队的马车声。”
“只要在矿脉勘测报告上动点手脚,把富矿储量写成贫矿,再稍微打点好税务官……”所罗门公爵摩挲着水晶酒杯,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意,“按惯例,上缴帝国半成到一成就够交差了。这种账面游戏,我可是行家!”
老公爵胸有成竹地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,黄金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暗芒。作为帝国的实权大贵族,又是罗兰帝国权力铁三角的一员。常年出入财政大臣府邸的座上宾,那些藏在羊皮卷里的数字游戏,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。
“既然如此,我在领地静候公爵大人莅临!”凯萨斯举杯致意,水晶杯相撞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合作愉快!”公爵微微颔,一边的丝绸手套与鎏金手杖相映生辉。
午宴的银质餐具尚未撤下,两人已在羊皮契约上按下了火漆印章。接下来的日子,凯萨斯像陀螺般辗转于各个场所:清晨在中央广场支起摊位,午后就会拜访北地商行,空闲时又在火枫城的黑市中与兜帽商人低声议价。最远还去了北部的寒风山脉,从萨拉斯子爵的酒窖里,购买了数百桶窖藏二十年的火枫酒。
当最后一箱魔晶石收进空间戒指时,城墙外的火枫树已抽出嫩红的新芽。凯萨斯靠在马车软垫上,听着车轮碾过平整的道路。由于他这次几乎扫空了城中七成的魔晶石库存,市面上的价格已然水涨船高——魔法行会门口甚至贴出了限购告示。
“死狗,咱们的蛮牛肉好像买的有点多啊!”
凯萨斯斜倚在马车窗边,清点着储物戒指里的腌制蛮牛肉,那些用粗盐和香料处理过的肉块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他转头看向趴在对面车窗边的幼犬,这家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,蓬松的尾巴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,对他的话充耳不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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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家伙只钟情于凯萨斯亲手腌制的蛮牛腿肉,凯萨斯还记得第一次烹饪时的情景——幼犬蹲在一边,湿漉漉的鼻子不停抽动,猩红色色的眼睛紧盯着他每一个腌制步骤。这家伙居然能把带着筋膜的肉皮、坚硬的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,最后连垫肉的兽皮都要舔上几遍。
“呜——”
幼犬突然转过毛茸茸的脑袋,从项圈上挂着的储物戒指里掏了半天,终于叼出半根已经有些融化的奶酥。它用前爪护着这珍贵的点心,冲着凯萨斯出委屈的呜咽声,湿润的黑鼻子一抽一抽的。自从去过无尽森林之后,它不得不把原本一天三大把的奶酥,缩减成一根分两次吃,这对贪吃的幼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折磨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”,凯萨斯伸手揉了揉幼犬圆滚滚的脑袋,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抓出一把所剩无几的奶酥,“这次让萨芬家族直接送货,把奶酥和奶酪都送到咱们城堡来。”
幼犬立刻把半根奶酥吞下,欢快地扑到凯萨斯腿上,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膝盖上使劲蹭来蹭去,出满足的呼噜声。它湿热的舌头不时舔到凯萨斯的手背,带着奶酥特有的香甜气息。
“死狗,先把奶酥收好!”凯萨斯捏了捏幼犬竖起的耳朵,“别让奶香味都跑光了。等萨芬家族的人到了,让你吃个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