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铃记忆犹新的一件事,是六岁时她打碎了母亲心爱的花瓶,为此害怕地哭了很久,一边难过一边等着母亲下班回来责备自己。但看到这幅情景的林慈没有生气,反而安慰道:“没关系的,妈妈怎么舍得怪我的宝贝女儿,妈妈只会怪花瓶,幸好它没有伤害到你。”
回忆是甜蜜的、苦涩的,想起从前就相当于惩罚。
内心深处的难过在大脑里徘徊,她闭上眼睛,两条胳膊紧紧抱着眼前人的后肩,试图说点让自己轻松的话:“崔裕,我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你的。”
房间变得异常安静,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。
崔裕描述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曾经千方百计想要听到话,如今听到了却一点都不高兴。
崔裕没有回应她,只拿过被褥盖在她身上,直问心中其他的问题,“能告诉我下午为什么会哭吗。”
锦铃抬起头,她没有想隐瞒过他,只是觉得没有好的时机。既然他追问了,她也没有不答的道理。
“放长假想见一见家人,不过他们都没有时间回来。”
用平静的口吻说出来,显得她坚强很多。
崔裕换了角度,把她抱在自己身上,她的脑袋顺理成章地贴着自己的胸口。
他抚着她的头,和她心中所想截然不同。
原来她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,也会和小孩一般,见不到父母便会哭泣。
想着想着,他又开始不舒服。
他们上半年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,她都不曾想起过他,更别说想他想到落泪了。
崔裕低声问:“你们有多久没见面了?”
“应该有四五年。”
趴在他起伏的胸口处,她有点困,加上他的掌心一直摸着她的后脑勺,她的眼皮开始打架,“刚上初一那会,他们说工作忙,年底就回来看我,结果一直没有回来。”
锦铃想了想,自我安慰道:“他们在笉城,和我们这儿相隔两千多公里,回来一趟的确不容易。”
四五年。
居然这么久。
难怪她伤心。
崔裕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小锦。”
锦铃含糊不清地应着:“嗯。”
“你想去见他们吗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带你去见他们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