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章典你想想办法,喝酒是没有用的!”
——“章典也很伤心,我们不要再凶他了……”
——“没关系的章典,一一那么容易腻,她也会很快就腻了秦听的。”
——“说得对,等她腻了秦听我们就还有机会!不要气馁章典!”
房间里没开灯,章典看着酒杯里的圆形冰块像在发呆,冰在杯上凝出冷霜打湿他没有血色的手指,冰的触感渐渐变成痛觉。
他的异能体罕见没有大呼小叫,哭哭闹闹,甚至在安慰他,就像是察觉到他是真的伤心了。
但这些安慰是无用的,因为全错。
她当然会腻,但秦听不同,秦听背后是秦荣。
她这样对性直接的人,要想和秦听发生关系早就发生了,毕竟秦听主动的有目共睹,可她在之前一直没有真正和秦听发生什么,他猜不是因为不喜欢,而是因为她深知秦听是秦荣唯一的儿子,她不能像对司康、对他这样“使用”完了就丢开。
所以她一直很理智地对待着秦听,可现在她突然和秦听发生了关系,那意味着她理智的决定要和秦听进一步发展了。
——“什么??你是觉得小羊要让秦听做她的男朋友了???”
——“这怎么能行!她虽然发生关系很随便,但她承认过的男朋友只有一个!现在秦听要做第二个了!那不行,那我们不是更没有机会了?”
——“是因为小羊想和秦荣关系更密切点吗?她想做秦荣的乘龙快婿吗?”
——“你看章典!你选的妈妈好没用!早就该选秦荣做她的儿子!”
——“现在还来得及吗?不如我们杀了秦听想办法做秦听?”
她为什么突然想和秦听进一步发展了?从绿洲回来就已经决定好了?
章典想到死去的杜坤生、汪淼淼,是因为她已经报了仇,并且不用再担心被杜坤生、皇甫沛抓到吗?
当人类的基础生存欲望被满足后,人类就会开始追求被社会认可、尊重,建立亲密关系。
所以沈一在报仇之后,想要更高的需求非常正常。
章典不怕她和秦听交往,结婚也无所谓,他只怕更糟糕的是她想要通过和秦听的深度绑定获得认可。
因为她想要的认可一定不是“沈于蓝平步青云”,沈于蓝不是她。
她想要的认可一定是沈一被看到、被尊重、出人头地。
章典再次回想沈一离开前的话——“我清楚他有多么自卑,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劣迹斑斑的沈一,他只会窃喜他可以配得上我了。”
她难道是想通过秦听和秦荣深度绑定,然后做回沈一?
如果真是他猜想的这样,她就一定会告诉秦听,她是沈一。
章典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,从喉咙到胃都着了火一样烧起来,如果真的这样,他和司康有什么分别呢?
他心里也像着了火一样,多么好笑,他居然成了司康的替补品,对沈一来说,他和司康居然没有分别。
有生以来,他第一次被这样重创。
心里的火烧到皮肤上似得,脖子变得又烫又痒。
他将冷冰冰的杯子贴在脖子上,冷的触感激的他闭着眼呼吸了一下。
——“别再喝了章典,我们快要过敏了,你忘了你对白酒过敏吗?”
——“会发荨麻疹的。”
※
雨在半夜就停了,天亮起来时太阳好的像是被洗干净了一样。
沈初一睡得太晚,早上被闹钟叫醒时头昏脑涨,险些以为自己要迟到了,下意识匆匆忙忙去洗漱,才想起来白世舟批了她两天假。
又忙探头去看床上的秦听,却发现秦听没在床上。
去哪儿了?
她慌忙套了睡袍下楼去,在楼梯口就闻到了黄油的香气,走下去听见秦听在小声说:“牛排等一会儿再煎,等她醒了。”
餐桌上昨晚没收拾的碗筷已经收拾了,摆上了一束鲜花和西式早餐,厨房里秦听正在和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士低低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