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策忠刚骂完,一旁的司旸就已经跪下请罪:“昨夜是臣镇守的军营,东海偷袭成功,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臣愿受军罚,请王爷降罪。”
司旸如今也是一身盔甲,任龙旗军副将。
余南卿最后探究的看了一眼沙盘,转身朝主位走去,修长笔挺的身姿往那堪堪一坐,一股慑人的气势于眉间散发,叫人不敢忽视。
“起来。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却叫司旸心底微颤。
他早知余南卿战神之名威扬四海,以往听之虽心生钦佩,但也会妄想,若他没有长公主禁锢,而是被委以重任,他又何尝不能如余南卿那般,闯出一番成绩?
然而如今亲眼见他一身战盔,未见着他驰骋沙场,却在气势上就已经让他认识到了两人的差距。
那种气势毫不掩饰,十分粗暴直观,只一眼便叫人不敢不臣服。
司旸垂着眸,缓缓站起身。
以前在京城的时候,他觉得他跟余南卿差距并不是很大,一个瘫痪的王爷,一个受钳制的驸马,两人都身不由己。
司旸对余南卿是钦佩的,可以说,只要是打过仗,领过兵的人,没有不钦佩余南卿的。
只是亲眼见着,又是另一回事。
是一种既想被他重视,又不敢太过靠近的敬畏。
与身在京城时的气场完全不一样。
“王爷,要不咱今晚也去偷袭他们!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那帮崽子!”吕策忠赶忙贡献着自己的计划:“先让司旸到前方打个佯攻,末将就领军绕到他们后面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,他们能用的计谋,我们也能用。”
吕策忠这计划,余南卿肯定是不认同的。
这不就是凤凌旭偷袭他们的做法吗?
帐中沉默,吕策忠像是也想到了,刚说完就咂咂嘴,既不服气又想不出更好的,心下一狠:“唉!干脆咱直接攻过去,来一场硬仗,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“好。”没想到余南卿吐出一个字。
将吕策忠要说出来的话直接堵了回去:“什么?王爷你说什么?”
他是个急性子,就这么随口一说,王爷可千万不能冲动听他的!
余南卿沉眸,声音凛而沉戾:“凤凌旭不会做无用之举,他引你出战,又偷袭军营,目的何为?”
与其说凤凌旭是引吕策忠出战,不如说是想将他引来。
东海应该是打听到了京城的消息,朝廷混乱,正是开战的好时机。
似想到什么,余南卿的脸突然冷了下来。
难道……
正想着,吕策忠敛了先前的莽撞,将余南卿心中所想之事复述了出来:“王爷,算算时间,京城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了边境,凤凌旭定是听到了消息,若是如此,东海与皇上互通消息的暗线他定也知道不能再用,也知朝廷如今无君登朝。”
这么一来,凤凌旭或许不愿再等,想直接趁着大晋朝廷混乱向大晋开战?
元和帝驾崩的消息,司旸也是从吕策忠口中知道的。
知道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太大波澜,自然面上就做不出什么表情。
而那消息未传入翁城,完全是因为翁城消息闭塞,外面的人不愿进来,里面苟活着的人也不怎么出去,所以消息不流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