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。
程津与就在离她不到几十公分的地方,他身上没盖什么东西,原本应该是她身上盖着的那条薄被,只有一角轻轻搭在他的胸前。
他是侧躺着的,此刻眼皮紧闭着,那双清冷锐利的双眸被遮住了。
整个人显得温和柔顺了许多。
他睡相还真是好啊。
这么久了,都是安安静静的。
可是。
孟初忍不住慢慢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。
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啊啊啊啊?
孟初当然知道自己昨晚喝酒了,但是她却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
当仔细回想的时候,脑海中只有零零星星的碎片。
她连程津与什么时候来她家的,她都不记得了。
孟初一直觉得自己酒量还可以,特别是在创业之后,难免会应付各种饭局。
但她从来没让自己喝到,神志不清的程度。
可是为什么,昨晚很多事情,她都记不清楚了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?
孟初用被子捂住脸,又忍不住轻轻扯开被子。
她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。
睡衣。
还挺完整的。
她刚松了一口气,但是突然她整个人又僵住了。
睡衣??
谁换的?
她回来的时候应该是穿的衣服,怎么会换成睡衣的?
孟初又拉开身上盖着的被子,低头看了一眼,再次确认了,确实是睡衣。
她昨晚干什么来着了?
就在孟初拼命回忆的时候,身侧突然响起一道略显暗哑的声音。
“醒了?”
在这道声音下,孟初手掌猛地攥紧手里的薄被。
整个人僵坐在床上。
但是程津与已经缓缓坐了起来,他看着同样坐在床上的孟初问道:“头还疼吗?”
“不疼,”孟初脸半捂在薄被里,瓮声瓮气地回道。
程津与见状,自然也没戳穿她。
随后他依旧语气平淡道:“要喝水吗?渴不渴?”
宿醉之后,应该会很渴的。
孟初悄悄深呼吸了一下,摇头说道:“我不渴。”
随后她咬住嘴唇,下定决心般抬头看向程津与:“那个昨晚……”
“你自己都不记得了?”在她犹豫得不知如何开口时,程津与淡然反问。
啊?
她要记得什么?
可她就是不太记得。
孟初一直觉得自己酒品应该不差,可是这个认知在今天动摇了。
“真不记得了?”
程津与低哑地笑了声,薄地宛如气音,夹杂着懒散的味道。
他越是这样气定神闲,孟初心底越是发虚。
毕竟昨晚程津与肯定没喝醉。
他应该不会主动躺在她的床上吧。
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的话。
如果他们两个人里,有一个人发了疯,那么这个人只可能是她。
孟初还是先挑了个问题:“我身上的睡衣,是你帮忙换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