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蕴的嘴唇动了动,氧气面罩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,那只曾经无数次将她拥入怀中的手,此刻却虚弱得连抬起都费力。
他朝着她的方向伸过来,似乎想抓住什么。
最终,他的指尖轻轻勾住了她的衣角。
“安月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却透着欣喜和依赖。
是幻觉吗?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来看我了?”
“我以为。。。。。。我以为我死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衣角传来的微弱力道,却像是千斤巨石,瞬间将谢安月从惊骇中砸醒。
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,猛地向后退了一步,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傅蕴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。
他看着她惊恐万状的表情,那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,而是。。。。。。
见了鬼一样的恐惧。
为什么?
他的心沉了下去,不解地看着她。
然后,他的视线顺着她僵直的手臂,缓缓上移。
最后,定格在了那个还扎在输液瓶上的针管上。
那明晃晃的针头,那管诡异的白色液体,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帘。
空气,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。
傅蕴脸上的欣喜一点点褪去,化为茫然,再转为彻骨的难以置信。
他想起来了。
云丽山庄!
温砚尘!
车祸!
他最爱的安月,亲手将他送上了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