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的僵直立着的人不再犹豫,迈开步子,在两名保镖恭敬的注视下,走进了那扇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门。
门在身后缓缓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靠在门板上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摘下了脸上的口罩。
赫然是,谢安月!
重症监护室里静得可怕,只有医疗仪器发出的“滴滴”声,规律而冰冷,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。
她的视线穿过空旷的病房,落在中央那张病床上。
傅蕴就躺在那里,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子,脸上戴着氧气面罩,了无生气。
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,他看起来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谢安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扶着墙,一步步挪到病床边。
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和眼下的青黑,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,她的心疼得缩成一团。
她下意识地伸出手,指尖颤抖着,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。
可手刚伸到一半,温砚尘昨晚那张带笑的脸和冰冷的话语,就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“他快醒了。”
“安月,一旦他醒来,你猜他会告诉傅家,那场车祸是谁的杰作?”
“你猜,傅家会怎么对付你?”
指尖猛地一颤,像被电流击中,谢安月闪电般收回了手。
心疼和怜惜瞬间被彻骨的寒意取代。
不。
她不能心软。
她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谢家倒了,她好不容易才攀上京城谢家,伪装成失忆的谢浅月,拥有了新的身份,如今京城谢家也把她赶了出来。
如果傅蕴醒来指认她,傅家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,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。
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。
谢安月咬紧了牙,眼底的柔软和挣扎被一片狠戾覆盖。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针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