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凛臣看到江岁昭没事,松下一口气。
他将江岁昭嘴边的水杯捡起放在一旁桌子上。
江岁昭的鞋子上都是水渍。
他扶着她坐下了,抽出的几张纸擦拭着她拖鞋的水。
幸好周数想得周到,她住院第一天就将东西换成她常用的,拖鞋也是牛皮的。
否则真要着凉了。
江岁昭的手指掐进了椅子里。
“然后呢!”
“我知道的时候,整个让人被愤怒冲昏了头。”
“思然当着我的面说她爱那个人,她想和他在一起。”
“我认为思然背叛了我,她不应该爱上那个男人的。”
“巧的是,那人那天去找了思然,看见我们在争吵,他挡在思然面前。”
江岁昭盯着他的脸,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悔过之情。
她气得浑身抖。
时凛臣掰开她的手,放入自己手中,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手背,让她放松。
“当时太乱了,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摔出了窗户。”
“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,那人留下遗言,没有追究江家的责任。”
“从那以后,思然和我,就是两条路了。”
“她几次尝试自杀,都被我拦下。”
“后来,她现自己怀孕,去了南城,生下了你。”
“而你,利用她曾经关系使江家企业飞展,江总真是好手笔啊!”
“不止你,你们全家都是吸血的魔鬼。”
提起当年的事情,江炎那万年不变的神情浮现出痛苦。
每说一句都像在消耗他的生命一样沉重。
但他没办法,家族和女人之间,他没得选。
如果重新来过,他也只有这一个选项。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无论是你还是江映我都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——”
“闭嘴!”江岁昭生气地打断他的话。“你有什么资格自诩是我的父亲!”
“从前你不是,如今,你更不是!”
“如果当年你没有自作多情,今天这个局面就不会是这样!”
江炎站起来,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当初是真的喜欢你母亲。”
江岁昭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喜欢?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会尊重我母亲,而不是一边要联姻,一边强迫她!”
时凛臣在她说这话时候看向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你只是占有欲作祟,把她看成你的附属品而已。”
“我没有!”
江炎生气的怒斥,但看见那张和江思然七分像的脸时。
他又觉得是江思然在埋怨他所做的一切。
眼前的脸不断重叠,他有些喘不过气,最终卸下力。
“江映的确是错了,江家一半的股份归你,希望你,放过她。”
江炎离开了。
江岁昭看着窗外的景色,想哭但是哭不出来,反而有点想笑。
此刻她明白了为什么说人在最悲伤的时候是不会哭的。
她现在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怪不得她母亲夜晚总是偷偷哭……
为什么总像是透过她去看谁……
为什么死前嘴里念叨着对不起……
如今得知一切真相,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疲惫。
时凛臣站在她旁边,朝着她打开双手,露出腰线。
她埋在时凛臣的怀中,闷闷的声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