逄峰梗了一下,这才叹了口气:“……没错。”
涂山婷接着说道:“我带他们一起,若是有什么事,也可以互相照应。我之前好心办坏事,实在是对不住你们,就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吧!”
逄峰虽然很不乐意,但也知道自己“傀儡皇帝”的地位,也只好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随意:“注意安全。瞪我们弄破这水膜,就出去找你们。”
说罢,又看着几人消失的残影,长吁短叹起来:“孩子长大了,有想法了,拦不住了……”
孟婆呵呵一笑:“不也是好事么。别管他们了,咱们还是抓紧搞这个臭水膜吧。”
此时已是深夜,殡仪馆早早就关了门,室内一片漆黑,只有不锈钢的火化炉捕捉到了半掩入云的月光,反射出惨白的光泽。
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员工从黑暗中走出,轻盈的脚步无声落在白瓷砖地上,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机警地扫过四周。
透过走廊的窗户,可以看到对侧的灵堂内,盘腿坐着两个人,正神色呆滞地望着那个漆黑的“奠”字。
四下里一片静谧,只有寒冷的北风吹过墓地里的干花,发出不易察觉的沙沙碎语。
“不是到时间了——阿嚏!”
宿缜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。
两人为了观察殡仪馆的动静,躲在了几十米以外的一栋七层小楼天台,人手一台望远镜:“不会是发现了涂山婷?”
江起皱了皱眉:“应该不会。值夜班的那人不是还没醒吗?”
宿缜想起了那个被涂山婷敲晕在值班室的可怜人,不禁呵呵苦笑:“他真的还能醒过来吗?”
江起摆摆手:“没问题。那个狐狸手法专业,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。”
宿缜:“……”
霎时北风忽地一吹,带来了一股冰凉的水气,冻得宿缜又是一个喷嚏:“今晚怎么这么冷?还格外潮……”
“来了!”
耳机中传来涂山婷的声音:“有动静!”
宿缜急忙拿起望远镜,只见灵堂中坐着的两个假人,突然头颅向前一沉,身体仿佛被榨干了水分的鲜花,皮肤骤然干瘪下来!
他举着望远镜的手有些发抖,随后便看到那两个假人的外皮紧紧包裹着骨骼,颤抖了几下,便轰然一下爆破开来!
刹那间,血肉消失不见,灵堂四周溅满了银光绿色的聚乳酸材料,星星点点仿佛夜视仪下的斑斑血迹,在那漆黑的“奠”字之下隐隐发光。
宿缜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,下一秒,就听见脑海中传来了那姬尼的声音——
“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?以为我不正面跟你们打,是因为打不过你们吗?!”
她这次的声音极为恼怒,能听见上下牙咬得咯咯直响:“这是你们自找的!”
随后,耿嘟嘟的惨叫声从脑海中传来,宿缜心尖一痛,就听那姬尼大笑起来:“给你们脸还不要,这个人质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