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一直是禁明火的。她难得破例,抽出了一根烟,用打火机点燃了。不知是什么原因,她的手指见鬼的有点抖,打火机咔嚓了三四声才够到正确的地方。
吞进一口烟雾。她的手t指在牧舟的发尾上绕了两下,又迅速放开,安抚性地拍了拍。
她想起牧舟说的“别怕”。
不管是谁,总归会走到这一步。牧舟也不例外。大部分的人,从这一天开始,到死亡结束,他的栖身之地就只有这一方窄窄的空间。
迷茫如苦涩的烟雾,在屋中逸散。她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,刺得身躯忍不住想要蜷缩。
她还是没能救下任何人。
牧舟醒来,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。
他靠在笼角,神色惊慌不安,伸手想要抓住铁笼的栏杆,又克制着缩回手,没有沾上一手的铁锈。他默默地看着司晴,脸上写满好懂的恐惧。
司晴:“你发病了。”
“这几乎是不可控的……”
所以,为了保证实验……和她的安全,牧舟必须——
她忽然看到了他下垂的尾巴,有气无力地摇晃了两下。
牧舟脸上的表情已经迅速恢复过来,是那种不要钱的阳光灿烂,用脸上每一个露出的部分喊着:我很好,不用担心我。
司晴忽然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。
她打开了笼子。
在牧舟不解的目光中,她自顾自抽了根烟。
“楼上冷,你还得给我暖床。”
哈,烂得要死的借口。
她的腰被人抱住了。
牧舟的呼吸温热。
“好的,姐姐。”
止咬器
“嚓。”
瓷盘从手中脱出,碎裂在地。
牧舟的反应很快,制止司晴想要弯腰拾取的举动,“没事,我来就好。”
他蹲下身,动作很快地将碎片清扫干净。手心因为着急而被碎片划了好几个口子。他摩擦着手心,将拳头紧握住放在身后。
“要到上班时间了,快去实验室吧。”
司晴伸出手,刚要触及到牧舟手腕之际却握了个空。
尽管牧舟假装无事发生,但他的感官已经不复之前的敏锐了。多次的发作让他痛苦不堪,不得不忍耐着撕裂身体的痛苦,竭力保持平静,一旦被疯狂吞噬,等待他的就只有化身野兽的选项。
可司晴再也没有提及过把他关进笼子的说法。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,除了让牧舟吃更多的药,更加拼命熬夜之外,什么都没能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