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屋内仅留了一两盏灯,相比方才的正厅实在昏暗了不少。
床上的人已经被清洗干净上了药,只是眉间却是微微蹙着,睡得像是很不安稳。
魏劭抬手轻轻抚了一下,却是愈褶皱起来。
他笑了笑,盯着她安静的睡颜,张开手把了把,还没有他巴掌大。
他从来知道她是美的,如今细看之下才骤然现,人竟可以美得这样具体。
由内而外,在骨也在皮。
不是妖里妖气,妩媚多情,也并非娇柔可人,婉转秀丽。
若真要找个说法……传闻洛水宓妃惊为天人。
或许,真有什么神女,便是这样了吧。
圣洁纯净,轻灵跃跃,他看过她曾经的那些遭遇,明明泥泞中长成,却依旧坚定选择向阳。
阿虞三日后醒来,刚睁开眼便扯到了伤口,骂骂咧咧不带停的。
“女郎,您醒啦,哟当心些,我来扶您起来”。
阿虞懵逼的看着这人的操作,轻飘飘扫了眼周围,表情逐渐凝固。
钟媪亲自照料,“来,女郎先把这药喝了,伤口有些深,得内服外敷才行呢”。
阿虞咕噜咕噜一口闷,问她,“这里是哪里?”。
这人有点眼熟,这儿的建构也有点眼熟,她预感有点不好。
“这里啊,自然是魏侯府上了”。
来不及反应,又听她说道,“您呐,是咱徐太夫人的娘家表姑娘,来这儿探亲常驻的~”。
阿虞立马变了高低眉,她啥时候还有了新身份?
换的也太快了些,都不跟当事人商量的吗?
阿虞掀开被子要下床,“不好意思啊,你们可能弄错了,我有名有姓有来处,外头我还有间茅草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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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常驻的,我没想过”。
阿虞推开她走到架子前穿衣服,套上就要往外跑。
刚到外间便迎面一威仪十足的老太太,阿虞没见过她,但猜到了七八分。
周围的人齐刷刷行礼,“太夫人!”。
阿虞现学现用,也跟着弯了膝盖,“徐太夫人”。
昨日夜里匆匆一面人还是闭着眼的,这还是太夫人头一回正儿八经见到会动的。
这么一看,确实有些特别,想那朱氏对上她的时候,哪怕极力掩藏,眼底却还是遮不住的讨好卑怯。
乔氏对上她的时候,多的是进退得宜的大家风范,到也稳当,可细探之间,又总能察觉其眉眼中一丝丝的紧张跟试探,步步为营,句句三思。
还一直不曾有人看着她的目光,能这样松快自然,
就像是在诉说着你很好,但我也不差。
一举一动实在坦荡,经历了国破家亡,流落四方,却仍能保持如此平和,可见心性。
若非心里深沉到极致,便是真的罕见纯粹。
徐太夫人略微满意:“你……随我过来,我有话要同你讲”。
阿虞轻叹一声,跟了上去。